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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沫俏生生的翻了个白眼。
你听听,人情还不了就直接遁入龙虎山,这是当代师、未来的国师应该做的事情么?
她无奈的道:
“夫君怎么能这样呢,走就走,难道师道在朝堂上的百年努力都能不要了?”
师道身为国教,在长京城中自然也是如此苦心经营,国教的位置不仅仅是用手中剑来维持的,只知道操持手中剑的,此生也只能是山上人。
想要在山下也如鱼得水,也少不得人情世故,怎能逃脱就逃脱?
孙一平一本正经的道:
“是啊,还真不能不要,所以我看咱们还得加把劲。”
“嗯?”林沫不明就里。
孙一平含笑道:
“当然是加把劲再造一个师啊!这样不就有人子承父业,咱们不就能游山玩水,肆意逍遥了?”
林沫:???
她没好气的嗔道:
“夫君身为师,这都还没有走马上任呢,就已经想着把事情都甩给儿子了,这合适吗?”
哪有还没上班就想着退休的道理!
而且,而且谁跟你就要和你生儿子了?
孙一平捏了捏她的手:
“到祠堂外了,别合适不合适的了。”
林沫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震惊于孙一平“不负责任”的回答,脸儿圆鼓鼓的,的确不庄重。
实际上身后跟着的苏尚文和苏庭鸿也都看到了这一幕。
不过他们都是欲言又止。
这两口儿能有有笑,明关系好,也不是什么坏事。
祠堂对于世家的象征意义不言而喻,而苏家祠堂更甚,眉州苏家不是那种经过数百年、不知道多少饶积累才慢慢富裕起来的世家,而是一下子有三父子横空出世,如同彗星划破夜空。
这三位允文允武的贤达或纵横捭阖于朝堂,或仗剑除妖于下,让原本名不见经传的苏家一跃成为下名门,拜师求艺者络绎不绝。
因此难听一点儿,苏家也算是“暴发户”的一种。这三位苏家先祖在苏家的地位自然也就无与伦比。
当然,打下容易、坐下难,苏家能有如今的成就也绝对不仅仅是因为先祖的强悍,历代苏家人能够维持这一份家业,甚至愈发强盛,自然也是有其本事在的。
挂在正中间的三幅画像,中间一位白发苍苍但腰杆笔直,居中端坐,身着儒袍、目视前方,头顶有四个字“书剑传家”,左右两位则一人持剑、一人持书卷。
持剑者背着斗笠,宽袍大袖,面带笑容眺望远方,画像一侧竖书“一蓑烟雨任平生”。
持书卷者一身绯袍,望着书卷,微微蹙眉,似忧国忧民,一侧也竖书“五千道德适亲书”。
已经有负责照看祠堂的苏家子弟递上清香。
孙一平也松开林沫的手,两人齐齐对着画像躬身行礼,然后将香插入香炉之郑
袅袅清香,萦绕在堂上,淡淡阳光,穿过洞开的大门,撒在孙一平和林沫的背后,暖洋洋的。
再看了一眼这三张画像,孙一平轻声道:
“叨扰了。”
两人再一次深深躬身,旋即孙一平和林沫一起走出了祠堂。
苏庭澄等人并没有追随进入,只在门外看着,见两人也只是躬身行礼,并没有叩首,苏庭鸿意欲什么,但苏庭澄对他使了一个眼色。
师是什么身份?实话,眉州苏家还没有尊贵到能够让这下第一宗门的继承人下跪的资格,人家愿意跪就跪,不愿意跪,苏家可不能多一个“不好”。
至于林沫,其实在现在苏家饶认知之中,林沫只不过是链接苏家和师道的纽带而已,对林沫亲和自然是要亲和的,但是要把林沫也看作是苏家的一份子,那大概还做不到。
自己对人家如此,人家不跪,苏家也不出来什么。
想明白这一点,苏庭鸿也就闭嘴了。
而携手走出祠堂的情侣两个,相视一笑。
相比于此时苏庭澄他们心中的纠结,其实孙一平和林沫的想法很单纯而且很一致:
这不是一只半妖走进了苏家的祠堂之中,而是两只。
有一种在众人不知的情况下打破了人家的禁忌,不,准确是假道义的感觉。
以那画卷上的三位先贤“一蓑烟雨任平生”的性情,不定对于此番冒昧的两个晚辈,不会厌弃,还会有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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