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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停雨歇,太湖撷芳湾,陆家。
桌上的杯盘都已经被收拾,只剩下两杯清茶。
陆轻鸢身材的,坐在桌子前,都快蹬不到地了,但是此时面色肃然,任谁都不敢亲近。
坐在她对面的陆望山,自顾自品着茶,只听得对面的陆轻鸢缓缓开口:
“这些事,本不应该告诉这两个孩子的。
林怀梦是什么人物,张持道又是什么人物?这么多年的努力,还不是一无所获?
因此或许根本就寻找不到能够破开雷纠缠的方法,又或许那石门之后,已经是两具枯骨!
既然如此,又何必要让他们牵涉其中?
一代人又一代饶事,上一代饶事,上一代人来努力就可以了,他们本不应该这般涉险、如此牵挂。”
陆望山慢悠悠回答:
“不告诉他们,难道就不会涉险,不会牵挂么?
都是聪明的孩子,现在长大成人了,瞒,又能瞒得了多久?
问你我不言,若是问哪个知情的外人,其出去了,那怎么办?到时候还不是会反过头来怨恨你我?
轻鸢,儿孙自有儿孙福,既然儿孙无惧,那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又何必非得指手画脚、推三阻四?
要我看啊,这一对儿孩子能够经历如此多有的没的,最终选择走在一起,本就是意和缘分。”
着,伸手指了指头顶,陆望山叹道:
“或许就是因为意不再想让这混杂在一起的血流向别处,所以才有意撮合。
意如此,我们又何必再一次逆而为呢?
逆而为,一次也就足够了,太累了。
就这样,随缘吧,我倒是觉得这两个孩子的福缘,甚是丰厚。”
“你什么时候也信意了······”陆轻鸢瞥了他一眼。
“人,终究都是要服老的,哪能总在少年时?”陆望山轻笑道。
不过对于陆望山方才所言的最后这一句话,陆轻鸢倒是并不反对,这两个孩子看着就般配。
但她还是不放心的问道:
“朝堂上的事,又何必让孩子们为之操心?”
陆望山负手起身,站在门口,看着外面洒下的阳光。
正是空山新雨后。
“那是他们的责任,来自姓氏,来自血脉,来自他们从享受的一牵一代又一代,推脱不掉。”陆望山如是道。
阳光下,他眯了眯眼,没有望,而是望着庭院,不知道是不是在那空荡荡的庭院中,看到了也曾经无忧无虑的自己。
当然,还有一个青裙少女,叉着腰站在角落里,发现自己已经加入不进去,只能看着浑身是泥的总角儿们,露出无奈的笑:
“你们呀,都慢点儿,要是摔着了,我可怎么和娘亲交代?
望山,你呢,你让着点儿弟弟妹妹!”
“啪!”似有什么如水的记忆,破碎。
庭院里,只有阳光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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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水丹霞踞虎龙,洞福地隐仙庭。
师道所在的龙虎山,面朝开阔的平原,背靠脸面的群山。
相比于蜀山的山形如剑、直破重云,龙虎山的山形显然少了几分霸道,多了江南不可或缺的秀美。
而笼罩在山上的云,却又如龙虎之形,盘踞于此。
仙气升腾、水雾弥漫,让苍山都显得朦胧,真如仙境一般。
但是正如蜀山脚下会有一连串伴生的村寨城镇一样,龙虎山为如今下第一强宗,再加上地处江南富庶、文教兴盛、经济发达之地,其山下的城郭繁华,相比于当年的蜀山,有胜之而无不及。
初来龙虎山,林沫自然是不好意思急哄哄的就往山上去,主动提出要在山下先逛逛,其实也是想着看看要不要给孙一平的师伯长辈买点儿什么。
到底是媳妇儿第一次上门,哪有不紧张的?
进了龙虎山的地界,孙一平就完全是到家了,腰间令牌一晃,师完全可以横着走。
当然了,如果他真的敢横行霸道、欺男霸女,估计张持道要把他的屁股抽烂。
这辈子,他怕是只能欺负林沫一个了。
哦不对,只能算半个,毕竟林沫化身苏秋夜的话还能欺负回来。
“夫君,令尊喜欢什么,还有你到底有多少个师叔师伯?”林沫掰着手指头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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