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诸位也看到了,余全力一击,尚且难以撼动法阵分毫。而就算是妖尊亲临,其附身在孩童之上,并且只是暂时借用躯壳,并非完全的夺舍。 这法阵焉能为其自由进出? 当然,诸位若是不相信的话,余还可请师父出手,令诸位一观。” “这,这就不必了!”几名族老连忙摆手。 怎么说也是请蜀山以前的掌教亲自出手布设,代表的是一个元婴修士的通天能耐,就算是这一次为妖族尊主所破,那又如何? 难道代表着尔等金丹邪修和妖族化形就有能力窥伺么? 毕竟说句难听的,彭州鱼家这一亩三分地上,多少年才能见到一次元婴大能?有金丹出世都已经是百年一遇、祖坟烧高香了。 而现在请苏秋夜试剑,万一女剑仙一剑劈砍下去,把这法阵给砍碎了,那鱼家最后的心理屏障、自我安慰都没有了。 姜湖则拾起来地上的棍子,转了一圈,从容说道: “余如此演示,就是为了告知诸位,法阵虽然没有想象中那般风雨不能近、妖族不能侵,但也绝非一妖尊能够从容进入。 之前我蜀山外门又或者镇妖司的人前来,因为修为不足,自然而然无法勘破法阵之强弱,甚至有可能怀疑此法阵不足以抵挡妖尊的侵入。 而事实已展现在诸位面前。我蜀山先辈布下的法阵,即使是运转数百年,也并无大碍。” 就算不牵扯别的,姜湖也要先把这一点说清楚,否则岂不是也影响蜀山的威望口碑? “上仙这是何意?”鱼从英皱眉问道,只不过他的声音已经明显可察的颤抖起来。 姜湖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定然是有人配合着一起削弱了法阵,才能让那妖尊来去自如。 而整个家族之中,能够操控法阵之强弱的,又有几人?” 阵石的摆放、阵图的开启等等关窍,定然只为极少数人所知。 而看周围一众族老懵懂的神情,姜湖就已然明了,知道此事的应当已经无外乎族长鱼从英一人。 鱼从英错愕的环顾四周,发现族老们也都用怀疑和戒备的目光盯着他,当即也没了转身欲走或者强词夺理的心思,颓然跪倒在地: “鱼家后人不孝,做出这等欺骗祖宗之罪过······” 当即祠堂上一片哗然,族老们面面相觑,皆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堂堂族长,竟然勾结外来妖族,盗窃族中至宝! “这,这······”几名族老已经气得吹胡子瞪眼,伸手指着鱼从英,涨红的脸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姜湖其实也有些诧异。 结合这种种证据,他也只是诈一诈在场的这些人而已,结果没有想到竟然直接把鱼从英给诈出来了。 这······图的是什么? “那,那妖族说了。”鱼从英用颤抖的声音解释,“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若是余不配合其窃取宝物,则会直接大开杀戒,到时候整个鱼家上下,无一可以幸存! 因为其已经潜藏在家族之中,弹指间就能够真的做到,所以余身为族长,纵使千万不甘、千万不愿,又能如何······” 说话间,鱼从英的眼前也浮现出那个悬浮在空中,一板一眼开口的婴孩身影,那是深深印入心底的恐惧。 他已忍不住掩面哭泣,声泪俱下。 族老们本来还想要开口呵斥,但是此时话音到了嗓子眼,却又说不出来。 是啊,族长这也是为全族之存亡而计,易位而处,他们也可能会做出相同的选择。 那妖族说的的确不错,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要怪,就只能怪鱼家上下修炼不足,没有元婴修士,甚至金丹修士都只是昙花一现,因此无从保护老祖宗们传承下来的宝贝。 一名族老苍声道: “家主之罪,非人之过也······” 他的意见显然也代表周围不少人的意见,族老们纷纷点头。 姜湖不由得看向苏秋夜,今日之事,恐怕也很难问责了——人家互相原谅了,问责也就是问一个欺瞒之罪。 而这也凸显了在大妖面前,寻常人族的无奈和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