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既然来了,那便饮两杯清茶吧。”孙一平笑道,伸手便要牵住林沫,结果被林沫轻轻拍了一下手: “佛门重地,还是庄重一些。” 虽然她也没有那么信佛,但是在别人的地盘上,还是要尊重别人的规矩。 孙一平摇头: “这边各种法阵多的很,余是担心你一个不慎再被镇压了。” 林沫怔了怔,旋即想到方才那的确有点儿邪门的钟声,也就没有再拒绝,任由孙一平牵着,两个人并肩登上藏经阁。 此地已经是外来香客无从涉足之处,而藏经阁之后,便是戒幢律寺真正宗门修炼所在地,果然如孙一平所言,林沫已经能够感受到空气中浓郁的排斥和审视之意,显然被法阵所笼罩。 相比之下,之前大雄宝殿处,其实并没有法阵,否则佛光普照、照灭一切罪孽妖邪,那些凡人没有修为在身,若心怀罪孽,早就灰飞烟灭了。 孙一平邀功似的抓了抓她的手。 林沫微微颔首: “这是容许所有人,甚至是妖族都能来上三炷香。” “施主所言不假。”一道声音从楼梯上响起,一名老和尚缓缓下楼,“普渡众生、无分贵贱,此我佛慈悲。” “那为何在此又要设立阵法,防范外人?”林沫柳眉弯弯,似乎抓住了话里的缺漏。 “金刚怒目,斩妖除魔,以渡罪恶。”老和尚不卑不亢的回答。 林沫不由得一笑: “正着说,反着说,都有道理,原来佛门不过是这般强词夺理。” 老和尚依旧慈眉善目: “只要能让天下皈依我佛、普渡众生,则正说、反说,不过只是方式手段也。” 孙一平忍不住哈哈大笑: “主持的确是有几分道行在的,只是不知道我夫妇二人前来游玩,被主持请到这藏经阁中,未有清茶两杯,先有机锋无数,此为戒幢律寺待客之道么?” 老和尚,也就是戒幢律寺的主持寒霄大师,对此不置可否。 毕竟最开始开口刁难的也的确不是他,此时若是再多做解释,反倒是显得老和尚着相了,非得逞口舌之快。 所以他直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不再多言。 林沫看着老和尚的神色身形,倒也收起来俏脸上的几分揶揄,淡淡一笑。 三人次第落座,而孙一平和林沫挨在一起,俨然已经不打算在寒霄大师面前遮掩他们之间的情感,而寒霄大师也像是没有看到这一对秀恩爱秀到佛祖面前的狗男女一样,微笑未曾退散: “专程请两位上来,主要还是就之前有人在胥郡城外袭击两位之事道歉,此事的确是我戒幢律寺布置不周,令两位陷于危险之中。” 主持已经亲自出面道歉,大概也是因为阿爹还帮忙把瀚海佛国的人驱逐走了,否则孙一平倒不觉得自己会有这么大的面子,来到胥郡这么久也没有见到这老和尚请自己喝一杯茶。 显然是老和尚自己也意识到瀚海佛国虎视眈眈,很有可能不在长京对付青台宗本宗,而把目标落在了胥郡的下宗戒幢律寺身上。 因此现在和天师道也不能总是若即若离了,拉近关系总无坏处。 孙一平端起来茶杯,饮了这杯茶,实际上也等于承认了老和尚的道歉,慢悠悠说道: “戒幢律寺和天师道本来就应该同气连枝。余和青台宗行走人间的见深也相谈甚欢,若是寺中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可以让见深来寻我。” 寒霄大师点了点头,这等于是在表明不愿意和戒幢律寺的高层往来过于密切,但是和见深等小辈弟子往来却没有问题,到时候论起来人情,显然也是小辈们互相论。 这样就能把人情局限在私人之间,天师道和戒幢律寺以及背后的青台宗之间互不相欠。 这倒是个聪明的小子。 “施主所言也好。”寒霄大师应诺,旋即目光落在林沫的身上,“女施主受伤颇重,近期还是不要轻易动用功法为好。” 说着,他从袖子之中掏出来一个盒子: “这是佛门的定神珠,能帮助受伤者稳定心神,避免为邪佞所侵扰,女施主可以试一试。” 林沫:······ 她自然知道这种清邪镇妖的珠子是佛门至宝。 但是她本人就是妖啊。 寒霄大师似乎看出了林沫的疑惑,解释道: “佛门之宝,生性温和,施主只要不是作恶多端、杀孽在身者,都可以佩戴。 说起来应当有一位施主也认识的故人,昔年也曾经佩戴过这枚珠子,还专程来感谢过贫僧呢。” 说到这里,寒霄大师似乎也想起了什么往事,抬头看着房梁不语。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