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节 青龙山庄(上)-《龙飞凤舞之穿越到宋朝》

    我们走得筋疲力尽之时,突然看见眼前赫然出现了一个大的山庄,还有袅袅炊烟徐徐升起,真是太好了,下午的伙食终于有着落了。只见这庄园门口有块硕大的石碑,上面写着四个潇洒俊逸的字——青龙山庄。

    小飞连声赞不绝口,说:“这名字取得好,左青龙,右白虎,有文化。”我们又抬头一看,只见红漆大门上龙飞凤舞的写着对联,上联:长长长长长长长。下联:长长长长长长长。横披:长长长长。流沙在一边嘀咕道:“这什么破对子,真是令人费解呀,什么意思呀,都只有一个字。”

    我们饿的不行,赶紧叩门起来,半响,伴随着声声犬吠,一个声音传来——来呢来呢。门吱嘎一声打开了,一个精瘦的仆人站在门边:“请问,你们是——”流沙赶紧急不可耐的笑着说:“我们是路过此地的客人,想进去参观参观,顺便歇歇脚。”那仆人挡住我们的路,恭恭敬敬的说:“等等,你们不能随便进去的。不过放你们进去倒也容易,不过你们得读出这个对联才是。虽说我们庄主是个热情好客之人,不过稍有古怪,因为庄主是个文化人,那日,他不知从何处看到这对子十分有趣,就撰写了下来,从那之后,他吩咐过,但凡答对之人才可以进去。”

    幸好我以前看到过,我胸有成竹的说起来:“上联读为:长涨长涨长长涨;下联读为:涨长涨长涨涨长。横批读为:涨长长涨。”

    那仆人微笑着说:“果然难不倒你们,现在,你们可以进去了,不过还得容我上前通报一声——”片刻,那仆人便出来了,轻掩门扉,领我们进去。在一片青山绿水之中,这青龙山庄果然显得十分古朴别致,十分的幽静典雅。那青瓦粉墙掩映在青山翠竹之中,绿树环抱之下,分外的大气开阔。厅廊曲折,幽深,面积看起来很大,一眼望去,居然望不到边,可见这山庄的实力是不可小觑的,是当之无愧的有钱人家,估计我们又有一顿饱饭吃了。这大福大贵之家就是讲究,不与寻常人家相同,小桥流水人家,可以食无肉,不可居无竹,到处是翠竹深深,幽静典雅。

    我们一行人兴高采烈的往前走着,这出门在外吃得热菜热饭都不错了,何况今天似乎还有顿饕餮大餐等着我们,我们如同西游记里面化缘的僧人一般,天天处于饥肠辘辘的状态,更别说大鱼大肉的,有口热饭都不错了,今天只闻到香气扑鼻的美味更让人眉飞色舞起来。我们沿着九曲回肠的小道走了半天,才到达正殿,真是实力派呀,就算是现代社会,也是土豪级别呀,估计丫鬟似海,妻妾成群。

    那位庄主笑语盈盈的形影孤单的走了出来,着一身月牙白的长衫,一看就是是个文化人,穿着很是讲究,举手投足间都流露出满满的学识和博学多闻,庄主看起来很是热情,古道心肠,一看就不像是个坏人,我们立马放松了警惕,变得安全起来。不过上上下下的仆从倒是不少,看起来显贵的就只是这位庄主本人。老庄主似乎很有钱,看起来慈祥和蔼。时不时捋他的白色胡须。庄主朗声说道:“府上好久未来客人啦,你等都是稀客,快快有请,你们风尘仆仆的过来,还是先去沐浴一番,老朽再带你们四处参观一下,最后咱们再美美的吃一顿,怎么样?”

    我们欣然同意,原来这宋朝待客,先要烧香汤给客人洗澡,再大摆筵席,接风洗尘。这青龙山庄的私人浴室,都是那么高端定制,与众不同,古香古色的檀木澡盆齐备。中间还人性化的放条长凳,便于客人变换姿势或休憩,清爽又健康。豌豆和香草混合制成的“肥皂”,花香馥郁的花瓣,熏香一样不少,很是周到。我们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美美的洗浴了一番,出来参观了,这神清气爽的,人也不拘俗起来,我们便大模大样的跟着热情好客的庄主四处走动起来。

    庄子里的物什一应俱全,摆设是古香古色,装饰的精巧别致。他一面走,一面说:“本人喜欢游历山水,看到这处地方清雅幽静,翠竹丛生,甚为喜欢。虽然有些僻远,但还是建了这府地。你们看,如何呀?”“甚好,甚好呀,神仙也住得了这里啦。”流沙赞不绝口,忙恭维着说。竹帘掩映下的大殿更是画作林立,琴棋书画,一应俱全。

    我们细细端详起来,其中一副为《茂林远岫图》的水墨山水画甚是好看,只见上面轻舟泊渡、行人车马往来其间,远景宫殿密布,塔影隐现,知去城郭未远。飞泉水口,如闻其声,如临其境。场面开阔,气势恢弘。巍峨的山峰拔地而起,奇峰突兀、气势雄伟,然屹立,显出豪迈与庄严之态。近景处,小桥流水、泊岸轻舟,以及往来不断的行人车马,营造出一派轻柔舒缓。与远山相互衬托,刚柔并济,使画面既和谐又生动。更有楼台塔寺、流泉飞瀑点缀于溪畔崖间,丛林苍翠,连绵不断,使得整幅作品春光满目、郁郁葱葱,令观者心情舒畅,淡墨皴擦,灵动朦胧。

    流沙情不自禁的问起来:“这是谁的画呀,如此气死磅礴,随意泼洒水墨而作,真是信手拈来,水到渠成,真是神来之笔呀。”

    那老先生得意洋洋的说起来:“此人是我特别推崇的一位大画家,就是李成,他是我朝非常著名的画家,字咸熙。先世系唐宗室,他博学多才,胸有大志,但不得施展,遂放意诗酒书画,后醉死陈州客舍。气调不凡,性情旷磊有大志。画山画水,我觉得他在我们这朝北宋初推为第一。他用笔清劲平和,形成了“气象萧疏”的独特韵味。纤细而不蓐弱,劲力内蕴,如绵裹铁。用墨谨慎小心、平缓细致。描绘崖石往往是在用瘦劲的线条勾勒,再以细劲的小线条慢慢皴写,尤其是对淡墨的应用更是细腻持重,清逸传神,真是淡墨如蒙雾中,石如云动,师荆浩未见一笔相似,师关仝则叶树相似。们再看这副画作——”

    我们又看起了《寒林平野图》,只见一片空旷而又萧瑟的隆冬平野中,遒劲的松树亭亭玉立,古柏苍虬,枝干交柯,河道弯弯曲曲,向远方蔓延而去,而中间似乎成冰雪消融的状态,而空蒙的雾气让天际低沉而寂寥,让画作成朦胧而神秘的感觉,粗干细枝、土坡石坡的轮廓若隐若现,给人以一种秀润淡雅的享受。别是根根松针,瘦硬坚韧,线条挺直,极具功力,致入微,炉火纯青,平远寒林,前所未尝有。气韵潇洒,烟林清旷,笔势颖脱,墨情精绝,高妙入神,

    那老庄主继续洋洋自得的说道:“勾线,在中国山水画的勾、皴、擦、点、染的技法中是最首要的。而李成将勾线作为其表现对象的最主要的手段,达到炉火纯青的程度。其最具特色的,还是对于曲线的运用。画松叶谓之攒针,笔不染淡,自有荣茂之色。而我们现在看到的这幅李成的《寒林平野图》中所绘树枝,无论粗细,均呈弧曲形,将线条的力度发挥到了最大程度。画法简练,笔势锋利,好用淡墨,惜墨如金,画山石好像卷动的云,后人称这种表现技法为“卷云皴”。淡墨涂抹,所作雪景,峰峦林层,凡烟支变灭,水石幽涧,树木萧森,山川险易,莫不曲尽其妙。扫千里于咫尺,写万趣于指下,真是功力深厚,妙趣横生呀。”

    我们对于国画造诣极浅,完全听得晕晕乎乎,如坠云里雾里,而那位老庄主似乎谈性甚浓,又对着各色画作,指指点点了一番,我们看了各种各样的山水画,眼睛都不觉得有些倦了,他倒也看出几分我们的索然无味,又叫我们欣赏起字帖来,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我们既然看到一副王羲之的行书字帖《兰亭序》,这不是在唐太宗的墓穴里面的价值连城,珍贵无比的宝物吗?今天居然在此地一睹芳容,真是三生有幸呀。

    小飞哆哆嗦嗦的浑身打颤,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羊角风发作了,他激动的半天说不出话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字帖,呆若木鸡,垂涎三尺,估计已经准备晚上再潜入其中,把它收入囊中,不在话下。他激动的吞吞吐吐的说:“这可是王羲之的兰亭序?”

    那老庄主摸着白胡子微微一笑,慢悠悠的说:“可惜这不是真迹,不过算是比较好的仿品了,是唐太宗命冯承素钩摹本,称《神龙本兰亭》,由于他的摹本上有唐代“神龙”小印,所以将其定名为神龙本《兰亭序》,以区别于其他的唐摹本。此本墨色最活,跃然纸上,摹写精细,牵丝映带,纤毫毕现,百字之文,无字不用牵丝、俯仰袅娜,多而不觉其佻,其笔法、墨气、行款、神韵,都得以体现,基本上可窥见羲之原作风貌。公认为是最好的摹本,也被视为珍品。”

    小飞赞不绝口的说:“简直一模一样,惟妙惟肖呀。真是飘若游浮云,矫如惊龙。”一边言不由衷的说着,一边还死死的盯着那画看个不停。

    老庄主继续说道:“我最欣赏的书法家就是他了,王羲之是东晋伟大书法家,他一变汉魏朴质书风,开晋后妍美劲健之体,创楷、行、草之典范,后世莫不宗法。兰亭序是他的的代表作,被书法界誉为天下第一行书,千百年来倾倒了无数习书者。王羲之亦因此被后人尊称为书圣。

    唐太宗李世民倡导王羲之的书风。他亲自为《晋书》撰《王羲之传》——详察古今,研精求篆,尽善尽美,其惟王逸少乎!观其点曳之工,裁成之妙,烟霏露结,状若断而还连,凤翥龙蟠,势如斜而反直,玩之不觉为倦,览之莫识其端。心摹手追,此人而已。其余区区之类,何足论哉。并且还亲自收集、临摹、欣赏王羲之的真迹,《兰亭序》摹制多本,赐给群臣。在中国书法史上,帝王以九五万乘之尊而力倡一人之书者,仅此而已。只是非常可惜,现传世墨迹,寥若晨星,真迹无一留存。除《兰亭序》外,著名的尚有《官奴帖》、《十七帖》、《二谢帖》、《奉桔帖》、《姨母帖》、《快雪时晴帖》、《乐毅论》、《黄庭经》等。

    王羲之书法主要特点是平和自然,笔势委婉含蓄,遒美健秀,书法精致、美仑美奂,是极富有美的观赏的。总之,他把汉字书写从实用引入一种注重技法,讲究情趣的境界,标志着书法家不仅发现书法美,而且能表现书法美。王羲之的出神入化,不仅表现在异字异构,而且更突出地表现在重字的别构上。如出现的20个之字,名有不同的体态及美感,无一雷同。”

    流沙想不到更好的词语,只好模棱两可的说:“是呀,千古书法家第一人呀。字既尽美,尤善布置,所谓增一分太长,亏一分太短。”

    那庄主意犹未尽的继续滔滔不绝的说起来,如数家珍:“其实这兰亭序也有个千古传奇的故事:东晋有一个风俗,在每年三月三日,人们必须去河边玩一玩,以消除不祥,这叫做修褉。当时王羲之邀谢安、孙绰等四十一位文人雅士聚于会稽山阴的兰亭修褉,曲水流觞,饮酒作诗。由书僮将盛满酒的羽觞放入溪水中,随风而动,羽觞停在谁的位置,此人就得赋诗一首,倘若是作不出来,可就要罚酒三觥。正在众人沉醉在酒香诗美的回味之时,有人提议不如将当日所做的三十七首诗,汇编成集,这便是《兰亭集》,又推王羲之写一篇《兰亭集序》。王羲之酒意正浓,提笔在蚕纸上畅意挥毫,一气呵成,这就是名噪天下的《兰亭序》。记叙兰亭周围山水之美和聚会的欢乐之情,抒发作者好景不长,生死无常的感慨之情。翌日,王羲之酒醒后意犹未尽,伏案挥毫将序文重书一遍,却自感不如原文精妙。这时他才明白,这篇序已经是自己一生中的顶峰之作。”

    他用苍老的手颤栗的抚摸了下那副书法作品,不无可惜的说:“真是可惜之极,无缘一睹真迹的芳容。他的字势雄逸,如龙跳天门,虎卧凤阙,故历代宝之。我不是夸口,老朽的书画收藏甚多,就是这爱慕已久的兰亭序没有收藏到,真本大约陪唐太宗进坟墓里面去了。若是那人不是皇上,我就是盗墓,也要把它给挖出来。”小飞在一旁一个劲儿的点头附和,毕竟来自于盗窃集团的精英,说到这里,更是志同道合。“我这个人吧,没有其他不良爱好,就是爱好书画呢。这些画作都是历代的名品呀,都是非常稀少而且珍贵的。在下真是羡慕庄主呀。”

    我心中也对这老头儿暗自佩服,这家伙真是博学多闻,脱口而出,信手拈来,在当时没有电脑的时代居然有这么渊博的书画知识,和我以前在网上看得对王羲之的评论是丝毫不差,真是厉害。

    流沙在旁边听了半天,顿觉索然无趣,因为他看这字画不知所云,只好假意说道:“庄主果然雅致的很,这字这画实在妙不可言呀。”这流沙骗吃骗喝还行,武功虽然不错,但是还是才疏学浅,对字画的研究甚少。幸而记忆不错,背得不少古诗,还可以偶尔滥竽充数一下。但他现在十分的后悔当时还是应该好好听父亲的话,多多练习琴棋书画一番,也多了许多文人之气,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呀。好在那庄主也没有继续深入的讨论,只是显然很得意的样子,沉浸在自己的陶醉中。流沙灵机一动,赶紧转移话题,免得自己继续评论这些难懂的字画。这些字画看起来是让人很舒服,但是细细下一番评论又是很难。于是他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