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我一直都在呀,我昨晚回来的有点晚,你已经睡了,今天白天除了出去上厕所,我就一直都在呀。” “啊?”兰月愕然,这个人是空气吗?还是自己一天都在想心事把人家当成空气了?沈玉竹,跟詹思敏同届不同班,兰月虽然被编入这个宿舍时间不长,但她也隐约知道玉竹是个乡下姑娘,朴素、清秀,但因自己是乡下人,有些自卑,甚至不怎么敢开口说话,可能是怕露出自己的乡音吧。但她很爱笑,不管生人熟人,都是一副笑脸,笑容很标致,却千篇一律。沈玉竹是全部宿舍公认的活雷锋,打开水、做卫生、帮别人打饭、捎东捎西司空见惯。兰月在上铺,玉竹在下铺,上床后她经常帮上铺的传递东西,从不嫌麻烦。 “要我帮你拿什么东西吗?” 此刻,沈玉竹正用那标志性的笑容看着他。 “不用,他们还没回来吗? “回来了,风风火火的折腾了一会儿,又都走了,今天礼堂有联谊会,你不知道吗?” “哦,知道,昨天早上敏姐跟我说了。”兰月想起来几天前食堂门口就贴着海报和詹思敏的叮嘱。怪不得人都不在,学生会的活动,詹思敏这个新上任的学生会主席肯定忙得很。吕小青、朱佩佩还有师姐阿珊,几个靓妞早在上个周末就为了参加今晚上的舞会做准备了,朱佩佩为了配自己的短裙还还专门去买了一双时装靴。兰月又想起早上在校园英语角练口语时,有个同系的男生用英语邀请她晚上参加活动,她当时还以为对方是故意用口语练着玩的,还笑着答应了,完全没把它和食堂门口的海报当成一回事。 “你,不去吗?那个联谊会?” “没什么兴趣,”兰月懒懒的伸了个懒腰,“我刚来,又没什么熟人,你呢?你都来这好几年了也不去凑凑热闹?” “我也……没什么兴趣”沈玉竹笑了笑,这次笑得似乎有了些变化,象是有那么一点伤感。她正默默地收拾刚才那三个疯丫头散在各自床上的衣物、头饰和化妆品。虽然月儿和她都属于沉默寡言的类型,但月儿不喜欢她,她觉得玉竹太懦弱。月儿内向,但不自卑,而玉竹却总像个受气包。宿舍里这几个人,除了思敏和兰月儿,她几乎成了其她几个人的保姆。兰月几乎没看见玉竹单独为自己打过一次饭,每次她手上都至少有三个饭盒,她的热心助长了其他人的懒惰。不过,据说这沈玉竹就是个受虐狂,上年她们和几个快毕业的师姐合住的时候,也总是她打水、关灯、打扫卫生。 此时,月儿趴在床上一个字也没写,而是呆呆的看了玉竹很久,她越看她越感到压抑,她难以理解玉竹为什么要做这些,是乞求友谊吗?或者是淳朴本色?月儿突然想起程宇的妈妈,程宇讲了许多关于他妈妈的故事,她突然觉得沈玉竹的某些地方很像程宇的妈妈。看来人不能太善良,太善良也许会带给自己厄运,月儿俯视着忙碌的玉竹,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卑鄙,她不敢再想。 一轮圆月占据了窗格的一角,像个滑润的蛋糕胚,多么寂寞的生日呀,月儿有些伤感,恰好礼堂里飘来圆舞曲的音乐,她越发心里觉得空荡荡的。 以最快的速度跳下床,月儿只在睡袍外加了一件风衣便逃出了宿舍,她砰的一声带上了门,震得玉竹“啊”了一声,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她打开门看时,月儿已经快到楼下了。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