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在年代文中改造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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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河村周遭环着的这条河是村里人赖以生存的命脉之一,平日里无论是洗衣、浇水、各家各户打水,那都是从这河里来。
河道漫长,村民们便也就近取水生活,河道总有无人问津,少被人关注的地方。
水鱼村的居民,便是趁着最近秋收,在这段来了个偷天改日,想把这主流改道,引到他们自己重修的旧水渠那。
他们这一改,大河村这的水流便会变小,且不说平日里日常生活使用,就这秋季的耕种,那就要受到巨大的影响,这相当于是动人命根子了。
而现在两村的壮劳力正在此处对峙,大家各自拿着农具,寸步不让,横眉冷对。
吕二:“水鱼村的,你们凭什么私改河道?”
他这话一说,身后刚刚一起从田里赶来的村里的壮劳力便也立刻跟着帮腔,你一言我一语间,骂声便出来了。
无论做什么事,群龙无首都是最糟糕的情况,吕大队长不在,这情况本应该如此,不过好在刚刚这田里翻地的人中有吕二和宁振伟两人。
吕二虽说在村里没当官,可这毕竟父亲是大队长,平时也时常被吕大队长使唤着干活,说话多少能派上用场。
如果说他勉强能四舍五入当个精神领袖,那么宁振伟便是货真价实的“武力领袖”,他人高马大的往那一站,那就是不战而屈人之兵,虽说村里之前常有人背地里念叨一句他没准对家里人都不太客气,可这真要有什么事情,还确实是没他不行。
有这么两人在,众人便也有了底气,否则单是看到水鱼村在这近二十号人,这别说骂了,大声说话都不敢。
他们说话不客气,水鱼村的人也不遑多让,立刻呛声了回来。
水鱼村和大河村不太一样,是宗族式村庄,为首的男人叫于爱国,在他们村辈分很高,说话很能派得上用场。
于爱国脸色很臭:“怎么就不能改了?这河是写了你们大河村的名字?你们倒是叫它一声,看看它应不应你们。”
“你们说归你们就归你们,我们还说这是归我们呢!我们于家祖祖辈辈在这,当年我们家祖辈在这打水的时候,你们可都还没来这!”
于爱国才说完,水鱼村便有人接过了话:“当年你们是鸠占鹊巢,这土地按说也该是我们的,现在你们倒是在这和我们大声说话了,可真是了不起!”
“你们抢了我们的水,今年倒是丰收了吧?怎么,还要继续抢,让我们日子过不下去是吗?”
“反正今天这水道我们是一定要改!这水就该是归我们的!”
水鱼村的人是真觉得委屈。
今年天气旱,打从入夏起,就几乎没见过雨水,他们虽然尽心浇灌,可这终究收成还是受到了影响,收获的粮食比平时少了至少有三分之一。
这已经够烦人了,却偏生今年的官猪还出了问题,他们原先养着的猪连着畜牧站发的猪全都病死,这要按照往年的猪价,他们还得按照一头猪至少三百斤的粮食往上补,这算下来一个人口估摸着至少要比往年少分一半的口粮,这工分十有**也不值钱。
而就在他们整个村都唉声叹气的时候,他们居然听说大河村今年基本没有减产!而且他们村的猪居然在猪瘟的时候一头没死。
更可恶的是,秋种马上要开始,水鱼村有村民发现,这顺着河流下来的水居然越来越少,他们立刻就把这些一联想,怪到了大河村的上头。
一定是大河村占了最好、最多的水,天天宝贝着他们的那些粮食,这才能不减产的,可他们居然还不罢休,秋种都还贪着河流!
这么一合计,大家越想越气,就决定上山改道,这风水轮流转,河流也一样可以换个地方流!大河村占了那么多年便宜了,怎么就不能让了。
他们自有自己的道理,但另一边的大河村村民,完全有不输给水鱼村的委屈。
他们非原住民,是从其他地方迁来的,所占的这片土地,往上数个两三代人,那可都是水鱼村不要的荒地,全靠他们勤勤恳恳、吃苦耐劳,这才有了今日的景气。
水鱼村的人却直到现在,都还瞧不起他们是“外来”的,哪怕他们都在这几代人了,动辄就是想当年不说,这次居然还直接对河道下手,他们都跑过来质问了,居然半点歉意都没,理直气壮极了。
他们各有各的想法,便站在自己的角度对对面的人疯狂攻击,哪怕曾经勉强算是能坐车聊两句的朋友,在这样的氛围下,也只会同仇敌忾,甚至觉得这朋友面目可憎。
都是干惯了活的人,气得上头的时候,话里便忍不住开始疯狂加料,骂人的粗话一句接一句,甚至已经迅速进展到了问候彼此的祖宗全家。
骂仗没多久,不少血气方刚的小伙已经立刻就红了眼,说话越来越大声,现场的火药味越来越浓,到了这时候,谁对谁错已经没那么重要了,关键是骂死对面那个都让人不顺眼的王八蛋。
宁振伟往后一看,在确定知星和知中都没跟上来时便松了口气。
他可不会因为别的事情忘了女儿和儿子的存在,刚刚还在田那,他头一件事,就是让女儿和儿子立刻回家。
知中一副跃跃欲试不想回去的模样在他的预料之内,可他没想到,居然连知星都好似不想回去的模样。
只是还没等他再说,宁知星便硬拉着哥哥走了,他也才能放心地跟人来这,否则再要紧,他也得找个人把两个孩子送到有人看的地方。
放下心来,宁振伟便也继续黑着脸和于爱国对上了眼。
他说不出那么多骂人的话,只是站在了村里人这一边。
正看着前方的宁振伟眼神陡然一凛,手里的铁锄头一挥,只听钝钝的一声铁器相撞的声音。
被宁振伟击落的是来自水鱼村那群年轻人的“暗器”,被丢过来的,是比男□□头略小的石头,估计是刚刚在河岸边现捡的,冲着吕二直接过去,可就看上头的棱角,刚刚这要是砸到了吕二的头上,准保直接出事。
“振伟……”吕二脸色忽地变白,而后便又因为压不住的愤怒红得像是充了血,“好啊于爱国,你自己说,这是什么意思?你们是想动手是吧?”
一块石头立刻将本就压不住的气氛点燃,仇视的目光交缠在一起,不少人已经捏紧或是就近找了能被用来当做工具的武器。
气氛已然凝结,在这种时候,只要有一个人有动静,哪怕只是误会,这场“战役”便会正式拉开帷幕。
正当众人都在观察彼此的时候,匆忙的脚步声混杂着女童担忧的声音一并响起:“爸爸——”
宁振伟一转头,脸便黑了。
这抱着宁知星跑来的,不是本应该在猪圈的老三吗?
老三这办的叫什么事?怎么能带着阿星过来,这要是被碰到了怎么办?还有阿星怎么哭了?是吓着了吗?还是老三弄疼阿星了?这老三,连个孩子都不会抱。
要不是现在现场气氛凝重,宁振伟已经想去哄女儿了。
“都别动,都别动啊!”宁振涛没注意到哥哥带有杀气的眼神,“我是县畜牧站的,不能斗殴,等等要喊公安的,到时候谁先动手,可是要送去改造的。”
他刚刚在路上已经和阿星确定了方案,决定将狐假虎威进行到底。
他经常在畜牧站开会,这勉强也能算县畜牧站的员工。
宁知星被小叔抱着,跟着宁振涛的话一阵猛点头以示赞同。
她心里是一万个庆幸,庆幸自己跑得够快、说得够快。
这也又给了她一个教训,就是要给计划多预留点时间。
她连这猪圈到河边的时间都算好了,也一直注意着小叔最近的动向,却不想小叔今天虽然在猪圈,但却正在照顾新出生的小猪,新出生的小猪在新搭的小猪圈那,她喊了一圈才找到了人,稍微耽误了时间。
宁振涛的出现,要刚刚已经一触即发的气氛缓和了不少,倒不是他们现在不生气不想动手了,而是这第三人一出现,便有种陡然被打断的感觉,而在宁振涛说出公安之类的词时,那点儿冲动便好像忽然被泼了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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