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相里勤?此人怎么了?他不是你们墨家的人吗?” “据臣所知,龙贾将行之际,相里勤已入河西,即便君上倾力,怕也是攻不下河西!” 秦献公眯眼,坐直身子:“寡人好像听说过他,此人竟不听墨家钜子之命?” 玄机点了点头:“相里勤统领跟随墨子大师几十年,威望尚在钜子之上,是墨家中坚定的止戈派,也是我们最大的对手。” 秦献公吸一口气,微微闭目:“还好墨家钜子有先见之明。” …… 函谷道上,前面战车,后面步卒,河西武卒排成一线长龙,自西而东,蜿蜒而行。 龙贾坐在战车里,正自打盹,军尉驰至:“报,王上犒劳三军,车驾已过渡口,欲在函谷关迎候将军!” 龙贾急道:“快,恭迎王驾!” 龙贾正有一肚子的话要讲给魏武王,遂急不可待地驱车赶到函谷关,果见魏武王已到关令府,正站在台阶上迎他。 目睹了河西甲士的威势,这又见到龙贾,魏武王分外高兴,携龙贾手步入正厅,分主次坐定。 龙贾支开众人,一脸忧急地将心中所疑悉数倒给魏武王。 魏武王眉头紧拧,陷入长思。 “王上呀!”龙贾急了,又砸一锤:“秦人靠不住,河西不可弃,齐国不可信呐!” “唉!”魏武王重重叹出一口气,“龙爱卿呀,你怎么也说起这些话来?” “王上!”龙贾忧心如焚:“臣与秦人相抗二十多年,算是知秦之人,河西之地,秦人无时无刻不想着夺回啊!” “唉,龙爱卿呀!”魏武王听他哽咽一阵,方才应道:“你说的这些,寡人也早晓得了,寡人这就将底牌告诉你,否则,他还会误解寡人!” “底牌?”龙贾心头一震。 魏武王捏紧拳头,语气激昂:“你以为寡人真的相信秦人吗?你以为寡人真的相信他田午吗?不,在寡人心里,他们都是死敌,寡人从来没有相信过他们!” “寡人这么做,只是想通了一件事!” 龙贾目光急切。 魏武王激动起来,声音放大:“秦国贫弱,不足为虑,大魏国的对手是楚国、齐国!” “自吴起赴楚后,楚势日强,楚人变成一块硬骨头,开始惦记起了寡人的淮上,寡人不给他点颜色看看,大魏国南境永无宁日。” “至于齐国,两年前,寡人就借齐国攻燕之名收拾齐人,想要永除东患,不想他有墨家相助,战后齐国新君田午前来睦邻,甘愿臣服,人之常情,不打笑面的,不赶送礼的。” “人家和颜悦色前来臣服,诚意睦邻,叫寡人怎么处置呢?寡人思来想去,只能借力消力,寡人越想越妙,这才布下大局!” “借力消力?”龙贾陷入沉思。 “是啊!”魏武王不无得意道,“齐候不是自愿臣服吗?齐候不是有粮有枪吗?齐候不是有人有马吗?那就让他为寡人效力去!那就让齐人为寡人打仗去!魏、齐合力,天下何人可敌?” “臣急的就是这个!”龙贾一脸疑惑:“王上真的认为齐候甘愿臣服?真的认为齐人甘愿为王上效力?” “哼!”魏武王语气决断:“盟约已签,墨香未散,齐候若是毁盟,史官会怎么记他?” “再说,虎毒尚不食子,他的亲妹妹刚嫁过来,田午即使再无信誉,总也不至于将他妹妹的安危置于不顾吧?” 龙贾闭目,显然是在思考。 “爱卿不必多虑,这一次,你听寡人的。不瞒爱卿,比起齐、秦来说,赵、燕、韩更让寡人上火!” “寡人伐楚是假,试探他们才是真章!结果呢,嬴师隰看得明白,田午看得明白,他们却不识相了!爱卿啊,你这次出征,好好替寡人教训一下他们,让他们学识相点儿。” 龙贾摇头:“臣不乐观!” 魏武王皱眉:“哦?” “我方增兵,楚也必增兵。赵人、韩人、燕人自也不必说了。” “如果列国尽皆增兵,我就是一对四,即使大家严阵对峙,只在楚地干耗时日,单是粮草,我也耗不起呀!” “哈哈哈哈,”魏武王长笑几声:“寡人耗不起,那三只猴子就耗得起吗?单说粮草,楚地离我最近,寡人补给最快,这且不说,单是营中粮草,少说也可支撑半年,我大魏国府库充盈,反观那三只猴子,哈哈哈哈……” 魏武王缓缓捋须,吸入一口长气:“不过,爱卿提醒得恰到好处,眼前局势,还真是消齐之力的好机缘!” “爱卿此去,就不必急了,选好地势,稳住阵脚,坚固壁垒,将那三只猴子慢火炖着,寡人这就安排使臣使齐,向齐候借力,一则试试那厮的诚意,二则也正可消耗齐力!” 龙贾拱手:“老臣遵旨!” ……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