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江寒拿着酌满的酒杯对着夜空中的高月举着酒杯,月光悠远可望而不可即。 夜里有些凉意,但是江寒倒是随意地席地而坐,靠在亭间独酌。 直到一阵的脚步声走近,他看了过去,是一个熟人。 “你倒是还有心情喝酒?” 江寒笑着抬手:“师兄至此,未能远迎,失礼了。” 相里勤叹了一口气,一样席地坐了下来,地上放着两只酒杯,很显然,江寒早就猜到他们会来。 “公孙师兄不来吗?” “他来与不来,似乎并没有什么区别。” 相里勤拿过酒杯,给自己添上了酒:“云梦山一别,倒是好久未见了。” “是啊。”江寒笑着对着他举了一下酒杯:“好久未见了。” 酒杯虚敬了一下,相里勤将酒杯送到了嘴边一饮而尽,酒有些烈了,他平日里很少喝酒,烈酒入喉,他不由得皱起眉头。 江寒也是一杯饮尽,笑道:“秦酒,也不怪师兄喝不习惯。” 两人在之间相互无言的情况下喝了几杯,直到相里勤开口说道。 “钜子当真要走上那条歧路,让墨家弟子手上沾染着鲜血,成就自己的功业吗?” “非为功业,而为太平!” 相里勤沉默了半响,无奈地放下了酒杯:“为了那虚无缥缈的太平,倾覆整个天下吗?” 江寒轻笑着靠坐在那,摇晃着手中的酒杯:“师兄,可还记得自己的志向?” 相里勤一愣:“我之志向,为公理正义,不惜义死。” “孟先生也是如此,却身殉此世,于世无补。” 江寒自嘲的笑了一声:“比起你们二位的高洁,江寒自惭形秽。” “我的志向,原本是远离这纷争的乱世,携心爱之人泛舟湖海,独善其身。” 说着,江寒抚摸着手中厚重的黑剑。 “但自从接过这把剑的那一日起,这一切都变了,就已经注定我将走上这条路。” 他抬起眼睛看着相里勤,目光让相里勤一怔。 “我如今所求,是开创一个前无古人的世代。” 相里勤看着江寒的眼睛,在那一双眼中,他似乎看到了那个世代,那个让他都为之动摇的时代。 “不惜离乱天下?屠戮苍生?” “不惜!” “哈哈哈。”相里勤笑着站起了身:“那就让相里勤,做一次这新世的绊脚石吧!” “师弟。”他回头看着江寒:“可别让师兄失望了!” “不会的。”江寒放下酒杯,正坐望着天穹:“那会是一个盛世!” 相里勤离开了,等候在不远处的公孙羽看到这位在夜色中独行的老人连忙迎了上去。 “师兄,如何了?” “他攻,我们守。” “那我们现在该去哪里?” “去安邑,见魏候!” 相里勤与公孙羽二人不分昼夜的赶到了安邑城,沿街边走边问,不消半个时辰就来到了宫城外。 这日不上朝,宫门两侧钉子般扎着的八个持戟甲士,为冷清的宫门平添了几分威严。 相里勤走到甲士跟前,深揖一礼,双手递上拜帖:“烦请军士通报魏侯,就说野人相里勤觐见!” 众甲士就似没有听见,扎在那儿一动不动。 相里勤略略一怔,正欲再问,一个军尉模样的从宫门内走出来,上下打量二人,目光落在他们的褐衣与磨破的草鞋上,脸色立时不屑,语气蛮横:“喂,老头,何事喧哗?” 相里勤再揖一礼,呈上拜帖:“野人相里勤求见魏侯,烦请军尉通报!” 军尉眼睛一横,厉声道:“你个老东西,找死咋的?告诉你,这儿没有魏侯,只有王上!” 说完伸手“啪”地将拜帖打落在地。 公孙羽震怒,握住了腰间佩剑的剑柄,相里勤摆手制止,弯腰拾起拜帖,再次鞠躬,递上拜帖:“烦请军尉通报王上,就说野人相里勤求见!” “什么勤不勤的?”军尉眼睛又是一横:“你个乡巴佬知道什么叫作王上吗?王上就是天子,岂是你个乡野村夫想见就能见上的?” 相里勤轻叹一声,扭身与公孙羽走开。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