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儿臣不才,请父候赐教!” “什么天下大义?狗屁!天下早已失义,大义只是虚名。他熊臧心里头拐了多少弯道道,瞒得了别人,却瞒不过为父!” “魏击称王是彻底改变了天下格局,以前只有周王楚王,如今又多了一个魏王,若是熊臧赴会,谁知道天下会不会多出什么齐王、燕王,天下诸侯都与他熊臧并肩,他又如何再去耀武扬威呢?” “儿臣受教了。”赵种拱手道:“可魏击称王是彻底颠覆周室,身为周室嫡亲,卫公前去赴会,又是为什么呢?” 赵敬候哈哈大笑:“泗上诸国,论富庶莫过于宋、卫。换言之,与宋一样,卫国也是一块肥肉,他又无法自保,如何才能存活呢?” “你想想,姬训生在弱卫,夹在大国中间,问鼎天下,于他来说是个梦,除此之外,他还能为自己争取点儿什么呢?” 赵种苦笑一下:“这……” 赵敬候咬牙切齿的说道:“他只能依附强国,狗仗人势,才能得以存活,如今他跟着自己的主人一起犯蠢,消灭他的机会自然到了。” 赵国多次进攻卫国,都是因为魏国插手才失败,几年前,卫国仰仗着魏、齐相助,竟然还攻入了赵国本土,让赵国吃了很大的苦头。 赵敬候捋了捋下巴上的短须:“自平王东迁以来,列国公侯无非是强者恃强争霸,弱者示弱图存。” “魏击恃强称霸,诸公侯尚能忍受,因他无论如何闹腾,仍旧是一列侯,大家在名义上仍旧是平起平坐。” “魏击称王,情势就变了,因他此时是以王者自居,是要凌驾于诸侯之上。” “楚王早就是王了,不屑一顾,但赵、韩不同,侯与王之间隔着个公,差了不止一辈,齐、秦两国是否真心拥戴魏击,寡人不知。” “但寡人与燕公、韩候不会买他的账,魏击心知肚明,此番伐楚就是做给我们看的!” 赵种微微点头:“嗯,楚王认定我们会去救他!” “不仅是认定,他是成心要拖我们入局啊!” “是了,是了!”赵种恍然大悟:“楚王的筹划是,他先扛住,做出为天下赴义的样子,坐等我们去救。” “待我四国合兵击败强魏,楚王就会成为天下公义的捍卫者,周室的拯救者,被天下所有人敬仰,甚至会代替魏国,成为天下王者。” “是啊!”赵敬候冷笑道:“这个熊臧,不仅不是蠢货,反倒是个人精呐!” “父候,只是这步棋对楚王来说,也是太险了,万一我们不出兵,魏国与他两败俱伤呢?” “哈哈哈!”赵敬候笑道:“这就是个赌了,人这一生,总不免要赌几场,不是吗?” 赵种拱手道:“儿臣受教了!” 赵敬候看向远处:种儿,说起此事,为父问你,如果你是秦公,现在该当如何?” “这还用说,偷袭河西呀!”赵种不假思索:“魏击以一敌四,要想与我四个大国争雄,必调河西之兵,河西空虚,秦必乘虚袭之,以报这几十年的血仇,这是小儿都能推出的!” “哈哈哈哈。”赵敬候笑道:“种儿呀,如果小儿都能推出,嬴师隰还能叫嬴师隰,魏击还能叫魏击吗?” 赵种怔住了:“父候?” “逢泽之会,秦公的姿态放得很低,连寡人也有些逢迎魏击,因为我们皆知强强相搏,必将两伤,魏、楚两伤对谁有利?只对两家最有利,那就是远离中原的秦嬴和田齐!” “秦国极弱已久,必定不会插手中原事务,秦国这头弱犬,此时还不敢拔魏国的虎须,却是我们谋取卫国的最好时机。” 赵种不无叹服:“是哩是哩,还是父候看得深远!” “种儿,天下险恶,我们都是坐在刀口上的人,看不远能成吗?” “儿臣受教!请问父候,既然如此,赵豹将军带去的三万士卒,是否要帮助楚国。” 赵敬候果断回道:“两不相帮,出而不战!” 赵种叹服道:“出兵是义,不战,是不予魏、齐口实!” “哈哈哈,你能明白就好!” …… 方城关原有兵马五千,加上景舍留下的三万新军,共有将士三万五千人。 庞涓带领五万大军围城五日,迟迟难以攻下。 楚国兵力虽弱,但有陈邑屠城的前案,方城关军民反而铁成一团,宁可战死,也不愿在赤手空拳时任人屠宰。 因而,魏武卒虽然骁勇,但在人数众多、毫无退路的楚国百姓面前,寸功难得,庞涓原计划五日破城,结果连攻八日,方城关依旧挺立。 第(2/3)页